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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才》: 新一代cult 片的新暴力观

By 1905电影网2014 . 12 . 31 电影制作园子温庸才日本电影CULT

《庸才》: 新一代cult 片的新暴力观

2011年《庸才》入围威尼斯电影节,是园子温第一次正式角逐三大国际电影节竞赛单元,被认为是日本新一代cult 片导演地位的确立。

        地震、海啸后,这里死一般地宁静。破冰箱、旧洗衣机、砸扁的汽车、房子的残垣……各种杂物横呈,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废墟。少年住田佑一独走在其中,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希望,莫扎特的《安魂曲》缓缓响起。


       娃娃脸的茶泽,穿着校服,对着这片废墟,反复大声背着法国诗人弗朗索瓦?维庸的诗句:“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世界的全部,除了我自己……”


《庸才》电影海报《庸才》电影海报

        这是日本导演园子温的2011年的电影作品《庸才》,改编自日本著名漫画家古谷实的同名漫画书。古谷实发表过《废材联盟》、《深海鱼男》等多部鬼才漫画书,他在书中讲述一个非常黑暗的少年故事:出生在不幸的家庭,他为了过上普通生活,而杀死酗酒、打人、借高利贷的父亲,从此走上边缘之路。


       作为日本cult片导演的园子温,长期以来张扬自己的各种怪趣味,嗜好拍摄血腥、暴力、不伦影片,展现被扭曲的现代日本心灵。而此次《庸才》入围威尼斯电影节,是园子温第一次正式角逐三大国际电影节竞赛单元,被认为是日本新一代cult片导演地位的确立,挤入三池崇史、冢本晋为代表的日本cult片潮流的前列。


       带着一顶礼帽、撇着两笔胡子,49岁的园子温坐在威尼斯丽都岛上,面对着大海,一脸倦意。他和大多数亚洲人一样,无法消受这里直射的灿烂阳光,把采访地方挪到了一颗大树的树荫下。


        5、6米远处,是影片的2位男、女主角染谷将太二阶堂富美(他们分别扮演了主人公住田和茶泽)在接受另外一批记者的访问。这2人都是90后,演戏经验非常有限。在翻译讲英文的空隙,园子温会时不时抬头,瞄几眼小演员的状况。11日晚,在威尼斯电影节的颁奖礼上,评审团为影片《庸才》颁发了最佳新人奖,以鼓励两位演员的出色表演。


        园子温的电影里,从来都不乏黑暗和扭曲。但是在这部《庸才》,这种黑暗扭曲程度已经被大打折扣,是他从影以来最接近主流的一部影片。他给少年住田的暴力家庭足够的铺垫,父亲是个酒鬼,只会回来要钱,找不到钱就恶狠狠地打他。母亲跟各种男人鬼混,她不在乎这个丈夫,更不在乎这个儿子,后来干脆一去不返。高利贷也来找住田逼债,反抗就要被打得更厉害。


        这个原本只想成为普通人的青年,根本无法过普通的正常生活。某个夜晚,他杀死了父亲。

   

        弑父的罪恶感,成了他最大的内心障碍。他拿着刀去找高利贷主拼命,但是已有老人拼了老命,为 他凑上了那笔钱。他开始游走在这个城市的边缘,要去杀真正的坏人,来洗涤自己内心的罪恶。但是每一次仗义出手,他都被他人制止住了。还有那个一直疯狂帮助、爱恋他的同学荼泽,几乎成为这部电影里最完美的女性代表,不离不弃,被暴打,也永远要坚持呆在他身边。


导演 园子温导演 园子温


        园子温对原著进行了大量的改编,尤其是在拍摄完成之后,日本发生了311地震,他又当即决定重新在地震海啸的废墟里,补拍一部分镜头,融入影片。正因为这部分内容,改变了影片的开头和结尾。原漫画中,住田无法承受去自首的内心折磨,而选择了自杀,而在影片中,荼泽却帮助他走出了阴影,两人跑向警局自首,一路都是励志的口号回荡。


        影片被赋予灾后日本民族心灵修复、生命力顽强的寓意。但从影片本身来说,艺术性显然大打折扣,无法从人性上找到更为深刻、冷峻的东西,也无法保持叙事风格的统一性。《综艺》杂志也认为:“地震虽然给影片增添了悲伤和痛苦的元素,但破坏了这个原本极度阴暗绝望故事的完整性,给它加上了一层闪耀着希望光芒的外衣。虽然这种改编不很出色,但却为《庸才》在威尼斯激烈的竞争中赢得一席之地,当然也为园子温带来了从影以来最大的国际曝光率。”


古谷实漫画原作《庸才》封面古谷实漫画原作《庸才》封面


       “古谷实的原作很好,但故事太过于黑暗,男主角也是饮弹自杀,这样的故事有些阴郁过头。原著漫画已经出版了十年,这期间日本社会基本是和平、安稳的,漫画里面的话题不太被讨论了;但311之后,整个日本的秩序被颠覆,失常闯入了正常的生活、并成为生活的常态。在这个已经很压抑的时刻,我觉得反而不需要再去传达压抑的东西了。”园子温告诉记者,他无法无视311发生的一切,闷头去拍自己原计划的东西。


       而古谷实本人也非常大度,他并不要求看改编剧本,担心自己会提出一些意见。于是,他只是在完工后,看到了最后的成片。

    

        影片里,照旧有园子温本人一贯潜藏的母题,仍然关注近乎病态的家庭,给子女带来的性格缺陷、人格悲剧。由于父母对子女暴虐、肆意殴打、无视,这些孩子就被改变,变成了另外一类人,最终演变成社会悲剧。

   

        但这也几乎是园子温所有作品中最温和的一部影片。没有过激的暴力、血腥场面,包括少年杀死父亲的场面都显得冷静和果断,而没有过度渲染。最多的暴力场面也只是少年挨打,以及他和恋人荼泽之间互抽对方耳光。


        “我的确调整了我对暴力的理解,对我来说,《庸才》比过去的作品都要温和,因为暴力并不是这个电影的主题,我不想太激进地表现残酷的场面,就像少年杀死他的父亲,他已经够悲伤了。”园子温说。


        作为美好化身的女主角荼泽,她爱读诗,痛苦的时候,会疯狂读维庸的诗歌;憧憬爱情的时候,也会满屋子贴上自己写的诗。


《恋之罪》电影正式海报《恋之罪》电影正式海报

        在当导演之前,园子温本来就是诗人。他17岁时开始写现代诗,抒发自己对社会黑暗以及人性的嘲讽,有很多青年粉丝,也算是当时的鬼才诗人。他从大学休学后,专门从事影像创作,以探讨人性和社会体制为主题。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对拍电影的兴趣比写诗更大,我就不再写诗了。但我拍电影的激情、动力和写诗是一样的,我投入在诗歌里的东西如今放到了电影,一部电影对我来说,就像一部诗集。”


        园子温的电影一直笃信:“残忍即美好”。他经常会在粗鄙的恶俗中,穿插精美,放大人性恶的极端,就像波特莱尔诗歌中的恶之花,肆意绽放。2002年,他的影片《循环自杀》中,开场就是一场壮观的集体自杀场面,此片获得2002年日本电影专业大奖评为年度10佳作品之一,并于2003获得年奇幻影展观众票选银奖。《恐怖爆发》里,有全身毛发疯长的艳尸;在讲述父女乱伦的《神秘的马戏团》里,有华丽的马戏团斩首之邀,该片在柏林电影节上获得了“新闻报纸读者奖”。《爱的曝光》中,有少女切割继父生殖器,喷射出的血花……


        之前,他的两部作品《冰冷热带鱼》《恋之罪》都被定为限制级R18,意味着未成年人是不能在影院观看该片。前者,改编自1993年震惊日本的“埼玉爱犬家连续杀人事件”,是宠物店夫妇连环杀人、残忍的分尸案。后者,也是改编自真实发生在90年代在东京涉谷区圆山町情人旅馆的杀人事件为线,将三个女人的命运串联在一起,涉及主妇出轨不伦、隐秘的色情组织。


来源:外滩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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