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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对画外空间的拓展

By 1905电影网2014 . 04 . 29 声音画外空间场面调度导演

声音对画外空间的拓展

大卫·波德维尔和克莉丝汀·汤普森在《电影艺术——形式与风格》中把电影的声音分为剧情声和非剧情声。剧情声是指故事空间中有声源的声音,如人物角色说话声,故事中物体发出的声音和故事空间中乐器发出的声音等。非剧情声是指来自故事空间外的声源。为了渲染影片的情节而配上的音乐是最常见的例子。以下将从剧情声和非剧情声两个方面,探讨特殊情绪段落中声音对画外空间的拓展作用。


        影视屏幕是一个三维空间结构,首先是一些列分镜头构成的图像空间;其次是观众的感受空间,著名的库里肖夫实验证实了这一心理空间的存在。第三便是由声音拓展的潜在空间。它是通往另一个更加隐蔽的心理时空的门户,扩展了观众的“心理景深”。


        大卫·波德维尔和克莉丝汀·汤普森在《电影艺术——形式与风格》中把电影的声音分为剧情声和非剧情声。剧情声是指故事空间中有声源的声音,如人物角色说话声,故事中物体发出的声音和故事空间中乐器发出的声音等。非剧情声是指来自故事空间外的声源。为了渲染影片的情节而配上的音乐是最常见的例子。以下将从剧情声和非剧情声两个方面,探讨特殊情绪段落中声音对画外空间的拓展作用。


《红高粱》剧照《红高粱》剧照


一、非剧情声的画外空间拓展

        在非剧情声的使用上,在《红高粱》的“野合”片段,音乐的节奏、旋律、乐器材质等方面,都能相当大地影响到观众的情绪反应。当姜文抱起巩俐迎着逆光的太阳消失在高粱地开始,之后的画面内容是高粱,画面内容由实变虚,暗示两人的火辣酣畅。而这一段音乐也极富造型感,对画外空间的拓展起着重要作用。


        当姜文抱起巩俐消失在高粱地的时候,鼓声起,如“砰砰砰”的心跳,短促有力。第三镜的大幅拍,当姜文跪在躺着的巩俐身边的时候,唢呐声起,音乐充满生命的激情。


        首先,这一段音乐的处理具有音响化特色。唢呐和鼓声相互配合,在节拍、速度、重音上都有着极强的节奏感。音乐音响化可以使这一段音乐担负起了代替真实声音的作用。野合过程的实际应有的由于过分激烈并缺少艺术美感的呻吟声被省略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和人物行动相似节奏的极富有造型性的音乐,音响化处理可以清晰地把画面潜在的“野合”内容具节奏感地艺术化表现出来。


        同时,在声音和画面的配合中,剪辑采取音画同步策略——把听觉上的节奏,总体上和视觉上高粱地的节奏相互匹配。如此处理声音的好处是音乐可以有力加强戏剧感的深度。音乐作为一种心理对称介入的,目的是给观众提供一种元素来帮助观赏者理解影片段落所具有的这种与人有关的音调。高粱的大开大合,画面自身已经具有了一种感情倾向,但由于其具体之实的限制,但依靠画面,不能完全实现由实到虚的过渡,在这个时候需要音乐从感情上加以强化和渲染,使观众的思维沿着音乐的感情基调发出相应的联想。唢呐和鼓声的节奏配合渲染着各种波折,它具有加强情节的作用。


二、剧情声的画外空间拓展

        剧情声是指故事空间中有声源的声音,剧情声可以是画内,也可以是画外。《花火》的结尾,是一个把非剧情声、画内和画外剧情声相统一的特殊情绪段落。

《花火》分镜头《花火》分镜头

     

        6镜在画面上,随着升降机的运动,从大远全景的孩子在海边放风筝奔跑,镜头转向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海。声音此前都以无源音乐为主。在大海的空镜处,两声干脆的枪声响起。画面略有降格,海浪变慢,音乐在不完整处戛然而止。枪声之后,海浪正常速度地朝岸涌来,海浪声渐起。


       在自杀动作发生前,这一段的声音是以非剧情声为主。久石让的音乐基本和画面有同向感受。如孩子在海滩上奔跑的镜头,音乐欢畅;在夫妻俩心事重重地相视,妻子靠向丈夫的镜头,音乐陡然变得沉重,节奏上有明显的断断续续。音乐担任补充画面的抒情作用。


       而当自杀动作发生时,高潮的开枪自杀这个点上反而在做声音上的减法。无源音乐停止,环境声压低。在6镜和7镜中,海浪的声音是画内剧情声,两声枪响是画外剧情声。剧情声和发生在特定时间的视觉故事有关。这一段在对画内剧情声(海浪声)的处理上,前面一直弱化。当枪声之后,海浪声才渐起,这是一种心理剧情声的处理,海浪声仿佛是枪声的回声,观众的情绪在时间上得到了延长。


       同时,画外剧情声更能暗示视觉行为外所延伸的空间,明确引导观众对画外空间的注意力,比如在这里,当画面摇向大海,观众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画外的枪声补充了画外空间“自杀”行动的运动和节奏。并通过声音和画面的节奏的强烈对比——干脆的两声枪响,连绵的大海变成慢动作,时间仿佛瞬间凝固,达到枪声在里面显得格外突兀的效果,突然的暴力形成一次性的激烈刺激,迫使观赏者高强度的心理活动迅即完成。这是观众意想不到的相逆内容。《艺术心理学》中说:“欣赏动力的聚发往往与相逆的心理活动内容相关。如果只是顺向的,主题就可以用经验去预测结果,而每一次阶段性的预测都因为只是顺向发展而大有成功的可能性。在欣赏过程中,应该需要有阻止定势形成或破坏定势的逆向欣赏内容的出现。”《花火》结尾的特殊情绪,则是如此的范例。


       通过以上的对《红高粱》和《花火》声音的分析,可以看出在特殊情绪段落,当画面在作省略正面动作的减法,声音在整个影片中的位置和声音的处理方式,它和其他电影技巧、叙事方式的相互作用,将有效影响观赏者对“看不见的影像”的感悟和理解,对情绪的抒发有着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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