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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谭家明、影评人罗卡对谈《父子》

By 1905电影网2014 . 10 . 16 电影制作香港电影谭家明父子

导演谭家明、影评人罗卡对谈《父子》

我要说的正是这一点,时间可以令人淡忘很多事,他与爸爸重遇时,没有怎样重修旧好,他没有马上跑过去相拥,他可能很迷茫,不知怎么接受,这一点在感情上才是最真实的。

罗:今日很高兴跟谭家明导演谈《父子》这电影,我们相识很久了。


谭:你是我师傅,我第一次投稿就是你的《中国学生周报》。


《父子》香港正式版海报《父子》香港正式版海报

罗:不是,只是我们经常联络。我也看你的电影,但你17年没有新作,今次《父子》问世,我当然很高兴,我看过长版本和短版本,乘这次出长版的机会,我想跟你谈一谈。1989年后,你没再执导电影,近年你重新执导,创作过程是怎样的?


谭:我其实不太满意自己89年前的电影,因为很多限制,很多商业考虑,不能完全做到我想做的事,虽然观众和部分对电影有兴趣的人,给予不错评价,但我哦觉得始终有不完善的地方。89年后,创作空间、业界环境及支持,也相当困难,所以我决定停下来做其他事情。虽然说,广告也与影像有关,但并非纯粹的商业创作,我希望思考及更新自己的创作历程,应该往什么方向走,创作有很阔的空间可以研究,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十多年了。 


罗:听说这部电影中,你和编剧酝酿了很多年,出过很多稿,到底你是怎样拍摄出来的?是偶然还是早有计划的?


谭:95年我应邀去了马来西亚,替一间制作公司办编剧训练班,训练的学生是当地的青年,他们对电影的认识较少,我从零开始教他们,他们很喜欢电影。我花了很长时间与每个学生创作,我采取的形式,是我以导演身份与编剧一同创作,商讨故事内容,而故事概念是学生自行提出来的,班上的同学给予意见,若有发展的空间,我们便再各自发展这故事。《父子》的编剧田开良,是我班中一位很成熟的学生,我与他讨论,包括大分场和小分场等,渐渐谈好所有内容。其实剧本在96年已完成,那是第一稿,接下来这么多年,我们陆续作修订,我们放了很多时间在创作上,所以我们深入了解故事的任何细节。


罗:香港和国内观众都会发现,这故事的背景很特别,不是说马来西亚语,而是说华语,景物也不是常见的大城市和高楼大厦,而是小城和乡镇等,很有特色,但又不明确看出是哪里,背景设定令故事色彩更特别,这在华语电影中很少见。香港人会觉得像50、60年代的感觉,但戏中环境也一直在现代化,人们中产化,开始驾车,生活较悠闲,不用劳劳役役,你对这种由古老渐变成现代化的感觉与你成长时代的香港环境,是否构成对比及勾起回忆?为何你会选这个背景?


《父子》电影剧照《父子》电影剧照


谭:我选了马来西亚,因为这剧本来自那个创作班,我训练那群编剧时,是以在马来西亚的华人社会为对象,当地有三大民族:印度人、马拉人、华人。国家由这三类人组成。我们当日办这个训练班,就是想在电影工业上推动华语电影,因此故事自然本于当地华人社会。故事时间是80年代的马来西亚,经济较萧条,人民生活朝不保夕,所以要入屋偷东西等,生活较为困难,但在拍摄筹备过程中,我们发现很多马来西亚的小镇,如怡保、槟城、马六甲等,仍然有香港50、60年代的遗风,建筑也很朴素,有怀旧风味,但其实时代已经变了,汽车也很现代,所以制作上要完全重现80年代的情况会相当困难,我们能力上做不到,那儿在空间上有点差距。例如我们到了吉隆坡这种大城市,那儿与香港相若,同样现代化,但到了怡保、安顺这种小镇,却仍然是60年代的感觉,两者在马来西亚同时存在,于是我们便没有特别指明时间或时代,着意强调空间和地域。 

导演 谭家明导演 谭家明

罗:《父子》另一项耐人寻味的是它表面像传统的伦理写实片,但细心看便发发觉不止如此,例如电影语言运用、摄影、美术、音乐、剪辑等,都用了很多心思,带着表现主义风格,不是平铺直叙或平淡的说故事,有些表现方法是要用心品尝才行。这种表现手法,一方面带着伦理写实,一方面又有表现主义的成分,这是你早已计划的吗?


谭:我创作的方向,是尝试不让任何“主义”局限自己。这题材本身说的是亲情、家庭伦理,与幻想故事相比,是很写实的题材,但特别之处是要怎样表达这题材,怎样说这个故事,令它更富诗意,不一定要平铺直叙地说这故事。你提到表现主义,我创作过程中没有特别去想过,我最关心的仍是场面调度,一部电影的灵魂应该是场面调度。这不是形式主义的实践,而是实际上结合戏里的感情和内容,形式和内容是相辅相成的,有如血与肉的配合,这才最有意义。


罗:感情的真实其实相当暧昧,不能清清楚楚分开谁是这样,什么是对,什么是理性、过分等,这电影中耐人寻味的正是这一点,当中带着复杂性和暧昧性,而非情节和人物关系的错综复杂。表面看来,老是看到两父子走来走去,但内心里有很多内心戏及环境的关系,我还看到当中的辩证问题,你常常把正反的东西,例如冷和热、父和子等,用来做对比,还有喧闹和宁静、乡村和城镇,气候看似平静,但远处却有远雷,酝酿着大雨。故事中很多这些小节,例如人物关系、人和景物对比等,都成了辩证关系,这种辩证关系,即使不是带向结局,但渐渐互动发展,情况很真实,所以这电影中的伦理写实,与我们以往接触的伦理写实很不同,但这种“写实”,无可否认相当写实,表达技巧上虽然很细致,但仍然十分写实,这种写实表现在辩证性和暧昧性上,很接近现实。听说你在正式开拍前,已做了很多实地勘察,胸有成竹,早已有计划,不是到场才决定怎样打灯的,是吗?


谭:是的,我一向的创作方向,都是要有充足准备。布烈逊说要掌握准确性,这非常重要,创作与创作者本身的纪律有关。我觉得准备是好的,因为即兴难度很高。你看看现代电影,如戈达尔等,他们的即兴真的有力,但他的即兴,其实也早已想好,他不断去思考电影的情况,不是去到才去想,但我便做不到了,我没这个天分,我宁愿把每个细节都先计划好。我移居大马后,很喜欢热带,喜欢那儿的气候、空间、感觉。电影中的外景最初全是我找的,你要用什么背景,就先要对那种景物有感觉,有感情,通过摄影机,纪录下来,记下这些你喜欢的空间,这种出发点是好的,如果作者随便找景物拍摄,没有感觉,也没有感情,拍摄出来的角度便会不同,像隔了一层似的,没有了感情投入。此外,各项细节以及分镜头等,我也事先想好,换句话说,这电影共160分钟,但我剪接的时间只需要一个半月,因为分镜时,我已在脑中剪好片段,知道哪个位置开始使用,哪儿完结,所以剪接时,连粗剪的步骤都不需要,一开始便可以自己剪接了,我尽量要求要这样,但拍完后当然仍有瑕疵。我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哪儿做的不好,但这电影在我的创作历程中,是最接近我的原本构想,最接近我想做的事。 


罗:我们再谈一谈,故事说郭富城逃到一个小城,逃到小酒店,并遇到一位风尘女子,他们两人相遇,互相猜度,然后便干柴烈火,这种发展全在那小酒店中,这酒店是你找出来的吗?,不是搭建背景?


谭:那是一所古旧酒店,我全都用原有的东西,例如床等,但床单、窗帘是换了,因为酒店原本没有,我们加了这些小细节,并请清洁工人来清洁酒店,因为那酒店几十年带没清洁过,很脏。我们连颜色也没改动,尽量捕捉原来感觉,它原来放置过多杂物的地方,我们便减少一点,令视觉上理出一点秩序来。


罗:今次的摄影,你找到一位很有功力的台湾摄影师李屏宾,他拍过很多著名和有成就的导演的戏,每次也表现得很精彩,他与你合作时,配光上会不会很费时间?,我听说你拍戏要很快,在电视时期,你几天便拍好一部约五十分钟的节目,出来的效果也不错,你也可以花很多时间找光线和镜头,李屏宾的作风又是怎样的?


谭:屏宾是个很有经验的摄影师,是一流的摄影师,他的参与给了我很大信心,也令我很放心。我希望拍这部电影时,我能集中指导演员的演出,专注处理戏剧,不是技术问题,他对电影的知识和功力,令我很放心交给他。我看过他以前的作品,例如很多侯孝贤的电影,还有一位越南导演陈英雄的作品,他的风格很接近,很适合透过影象来捕捉《父子》的内容,其实他也很喜欢马来西亚。我们拍摄的各种现场空间,所以我们看了场地后,做好美术工作,到了现场时,我们有很多剪接镜头,场面调度上把镜头分的很细碎,长镜头其实不多。拍摄时,镜头设置要花很多时间,但他的经验可以令他很快做好,假如是较少经验的摄影师,可能要花两、三倍的时间,所以我很感谢他的参与,还有他拍摄的影象等等。 


罗卡,曾是电视台编导、编剧、多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专题策划者、电影文化研究者,曾获香港政府颁发荣誉勋章。罗卡,曾是电视台编导、编剧、多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专题策划者、电影文化研究者,曾获香港政府颁发荣誉勋章。


罗:你总共用了多少个工作日?


谭:我跟城市大学请假,请了一个学期的假。拍到一月中时,我要暂停拍摄,因为下学期开学了,我没有请假,要回去教书,至三月中我再请散假,补拍第二部分的镜头。后期的声音效果等过程,费了我们很多时间,我们找了曾景祥负责,他也很喜欢这电影,他在原声大碟上尽量与我沟通,加上很多环境声,如蝉声、虫声、单车声等,花了很多心思,仔细处理。后来我们混音时,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罗:这电影的配乐几乎都是你自己选的,你几乎连配乐都负责了,以往我们看的电影,常用现有的音乐,例如流行曲、古典音乐等,这次也是这样,但这次用得很配合,例如何时入、出、大小声等,在这方面,你有什么心得?


谭:我长大的环境受到古典音乐熏陶,但各种音乐,如流行曲、世界音乐等,我都很喜欢用在电影中音乐。由于我17年没拍戏,也不知以后何时再拍,所以我想尽量和观众分享我热爱的音乐和乐曲等。在这电影里,钢琴非常重要,这电影有两首主题曲,一是柴可夫斯基的钢琴三重奏,还有史克里亚宾,他是俄罗斯钢琴家,我用了他的钢琴练习曲。有一场戏,爸爸和儿子去码头,仿佛前路茫茫,无路可走,感觉到了天涯海角,有点浮草。那一幕史克里亚宾音乐,很能带出那种感染力,结局时也是。我该在什么地方加配乐,在拍摄时我已早有腹稿,拍摄过程中,我把那音乐带去,拍摄时我们很匆忙,我把CD带到现场播放,播给郭富城听,他第一次听。我叫屏宾开始拍摄,站在码头拍摄,我把整段音乐三分钟播放出来,那一场拍的很急,没法好好分镜头,我要在黄昏短短的时间,尽量捕捉那画面,但他一听到便已经流眼泪了,这就是音乐的感染力。他演出的角色,心境正好与它配合,两者有了交流,便感动到他了,所以拍摄时,我已先想好用什么音乐。


罗:我知道你对美术一向很有把握,你以前做过美术设计和指导等。这电影中,你所选用的环境其实会随着现代化而渐渐消失,建筑和生活方式也在改变,这次拍摄时场景、美术方面人手加工的情况多吗?


谭:还是尽量使用现场的东西。美术最重要的,不是漂亮与否,而是气氛,那个空间的气氛能否让感情有所震荡,能否呼应戏中的内容。找场地时,我喜欢自己去很多地方找,我们决定用一个地方后,便要看看现场的东西有什么可以运用,有多少要重新再造。我们去到周长胜的房子时,正好那时它在装修,全部拆卸。我们要重新上色,家具也要重新陈设、重新再做,但较不重要的场景,例如餐厅之类,还有码头、电影院等,我们大致上照着原意,只做少许改动,例如颜色上有点修改,要加一点东西,我们只整理少许细节。有一场戏说郭富城被人殴打,我们选的街景是完全没加工过,我看到那儿有张破沙发放在一旁,沙发很旧,中间还有一滩水,没有人会想到,这景色可以保留,只要屏宾做到灯光效果,把这些东西带出来,便已经足够了。热带地点例如怡保、安顺等地方,用的颜色很好,很丰富,充满变化,与香港不同,香港很现实,一片灰色,很沉闷。但到了热带地方,那儿的小城小镇很感性,颜色本身已很能带动感情,这是热带地方本身的优点。 


《父子》电影剧照《父子》电影剧照


罗:你刚才提到感性,我们谈谈女性的处理,我觉得戏中女性无论主角或配角,都很感性,很性感。例如她们的衣着,穿着吊带上衣,是很感性的,但却又不像故意做出来的。这也是你依据当地女性的感受来做,然后再加工叫她们这样穿的吗?


谭:我们没有加工,即是没有构思过任何形象给她们。我们尝试套回当地相关的人身上,例如舞小姐会去哪儿买衣服?她不会去买著名品牌。于是我们便去廉价女装店找衣服,即是舞小姐会去的地方。我们在那儿选衣服,选的时候,想着这场戏她与谁人演出,颜色上合起来的效果如何,我们只会想这方面,衣服的价钱和她们的购买能力,都要符合那角色的经验能力,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这也是很写实的。


郭富城 林熙蕾 《父子》遭删减戏份郭富城 林熙蕾 《父子》遭删减戏份

罗:其中两人互相勾引那一幕,我认为你处理得很特别,先说郭富城与她相遇,她是个风尘女子,是妓女,回家时她探头看他。郭富城当然知道她对自己有好意,但又不想明显地追求她,中间你写两人相遇至互相挑逗及至两人上床,都表现得很冷静,两人不是一般所见的假以颜色帽,反而很静态,用特殊的剪接表现出来,你是怎样构思这场戏的?


谭:他们两人,就连最后做爱那场戏主要说的都是郭富城演的周长胜利,心中始终把杨采妮演的阿莲放在首位。做爱那一幕是他的压力和感情的释放,是一种宣泄,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投入与林熙蕾的感情关系中,可见他们两人很游离。性格上,林熙蕾是个漂泊的女子,希望找点倚靠和温暖,所以在床上戏中,她往往较主动,而且剪接的时空交错上,经常都是先说她想像自己做的事,然后才说她做出来,剪接上我尽量表现出这状态,而不是成一直线的发展,因为这两人的关系根本不会发展。之前一场戏说她在外面回来,听到房门开了,这一幕我想营造出一种感觉是这二人已尽在不言中,他们不算不认识,总算见过面,又是邻居,但又不算太认识,没有交往过,你怎样实在的掌握这两个人相识及发展出感情?用在他们身上,似乎并不适合,所以要用间接手法描写他们的关系,让观众自己想像。林熙蕾偷看郭富城,郭富城在抽烟,一回过头来,女方不好意思,接下来便回到房间,镜头停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这走廊是个空白的地方。电影在感情表达上,不一定直接放在荧幕中,白描有时反而不好,反而用空间表达,静待事情的发生,然后音乐一放出来,效果便更强了。你要留空间给观众想像,不用说得太明白,但林熙蕾走了后,留下了空镜头,而郭富城又会走进去,表示他还是被她吸引,这表达很间接。停了一会后,郭富城会自己走过去,就像猎人等着捕捉猎物,他怎么也走不了,那种欲望让他走不了,这种处理很恰当,那个远镜头后,随即出现林熙蕾的大特写,林熙蕾那一幕表现得很好,她的感性和性感表现得很好。她的眼神,内里也好像很暧昧,她有很多心事,你无法了解,让人觉得很神秘,你不知道她想什么,但她望着你时,你便逃不了,这电影常拍着很多双脚走来走去,每个人走的路会通往哪儿,其实是那个人自己的抉择。 

《父子》电影剧照《父子》电影剧照


罗:郭富城的演出,在香港有很多看法,但基本上都是肯定的,例如得到金马奖、演员奖等等。我也很喜欢他的演出,他很努力尝试,摆脱了偶像派的演技,你为什么会选郭富城?你又怎样指导他演出和带他入戏?


谭:郭富城不是我的首选。不是我们不找他,而是没想起他。我们本来在考虑其他演员,但后来由于天时地利人和,机缘巧合,我们注意到他,发现他很适合,而且形象很新鲜。因为我看过他在《三岔口》的演出,与我想像中完全不同,非常不错。我觉得他的演员潜质有很大发挥空间。我跟他谈过后,他也很喜欢这剧本和角色,即使我未说我对这个角色的看法,我只把剧本给他,他看完后已经相当深入地了解这个角色,了解他的处境。这让我对他更有信心。拍摄时,他相当投入,我认为他放了很多心血在演出上,他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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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杨采妮的戏份不多,但戏份很集中,你与她的合作又如何?她的床上戏当然做得很豪放。此外,她的戏份比郭富城少很多,很多女主角都未必肯接拍,又或不服气,她在拍摄时与你的合作情况怎样?


谭:采妮同样放了很多心机在这电影,她也很喜欢这故事和角色,很有智慧去掌握这角色。她的演出很巧妙,她的戏份除了开始时争执那一幕,其余的戏份戏剧性并不强,不象郭富城那样强,但很多细微的地方,例如儿子去找他、之前的床上戏等,她都掌握得很好。 


《父子》电影剧照《父子》电影剧照


罗:负责演儿子这角色的演员,样子很顺眼,很象当地的混血华人。此外,他很少对白,但眼神和动作都很好。


谭:吴景涛是个很敏感的小孩子。我选他,是因为他的气质。他的爸爸是印尼华侨,较接近马来西亚人,在感觉和外形上也很自然。我希望演这个角色的是个小孩,而不是一个童星,我很害怕看电影时,见到小孩子象童星一般聪明地演戏,他不是那样,他很自然,因为他没受过演出训练,也没有经验。他并不特别喜欢演出,所以感觉反而很自然,而且他很聪明,在部分场景中,例如被郭富城打那一幕,要一气呵成,我们在情绪上冲击他,令他哭出来,感情极大波动,但他仍没有忘记要说什么对白,他知道还在拍戏,这难度相当高。后来突然进入天佑成长了的过程,我觉得人生路不一定每一部都说出来,电影结构最要紧的是掌握重点,要架构感情张力,即是至于他吃过什么饭,读过什么书等等,这些生活历程和细节,其实并不重要。最后,可能一个人成长过程很坎坷,遇到很多困难和孤独,但他成长后仍是个有为的人。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那是对生活和自己的生命的肯定,我要说的正是这一点,时间可以令人淡忘很多事,他与爸爸重遇时,没有怎样重修旧好,他没有马上跑过去相拥,他可能很迷茫,不知怎么接受,这一点在感情上才是最真实的。你看到一件事时,假如你与那人有恩怨,不一定完全释怀,但你会感受到自己对他怀着感情,这一点很难掌握,但正是我们的重点和中心。 


来源:搜狐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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