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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陈舒:写《绣春刀》,就是让自己成为男人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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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陈舒:写《绣春刀》,就是让自己成为男人的过程

By 1905电影网2014 . 09 . 11 绣春刀陈舒路阳幕后故事

编剧陈舒:写《绣春刀》,就是让自己成为男人的过程

《绣春刀》其实是一部十分男性荷尔蒙的电影,主创中也是男性占了大多数,其实对于我来说最大的难题可能就是如何在这样一部血气方刚的男性电影中找到一种女性化的书写,我用的方式比较粗暴,就是转换视角,让自己也持有男性视点,将自己带入到男人的江湖中去,去体验男性化的厮杀,权谋,抗争和情谊。

        陈舒82 年出生,早年学习舞蹈而后担任杂志编辑和专栏作家,在研究生期间开始创作实验话剧。经过动画电影创作的历练后,陈舒创作了多部优秀电影作品,其中包括与马楚成导演合作的《极速天使》,与路阳导演合作的《盲人电影院》,以及近期上映的《绣春刀》


《绣春刀》编剧陈舒《绣春刀》编剧陈舒

  今年八月的大陆影坛,有一部电影在上映之初就引起了业内的激烈讨论,这部“古装动作”类型片尽管因为排片、档期等原因在商业上的表现不算突出,但精良的制作,优秀的剧本,极具层次的摄影都为这部由年轻的团队创作的作品赢得不少赞誉,不少声音认为,这是“近年来国产电影中最优秀的武侠片”,这部电影就是《绣春刀》。原本以为,能写出这部作品的编剧一定是武侠片的资深创作者,然而翻开主要编剧陈舒的履历才发现,至今她创作的每一部剧本几乎都是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甚至在几年前,她的生活与电影还没有半分关系。本刊与陈舒从《绣春刀》聊起,解析这位多面型创作才女。


一部男性视角的电影

  整个《绣春刀》的主创团队,从演员到导演再到其他工作人员,几乎清一色都是男性,然而这部典型的男性风格电影的主要执笔者却是一位温柔女子。在创作《绣春刀》的过程中,陈舒一直试图用一种男性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这也让整部电影充满了铁血与柔情的交锋,陈舒说,“写《绣春刀》,就是让自己成为男人的过程”。


  《文周》:许多评论认为,《绣春刀》这部作品打破传统武侠的地方在于故事发生的人物和场景,你怎么认为这个观点?

  陈舒:其实《绣春刀》的人物身份和背景都不算是一个反常规的设置,之前已经有过表现“锦衣卫”这个职业的电影,明朝末年也是一个很普遍的时代背景设置,说是“打破传统武侠”可能有点过誉,我更愿意表述成一种不同角度的创新和尝试。比如导演路阳就更愿意将《绣春刀》定义为古装动作而非武侠,因为这个故事其实没有一个江湖或者说是“武侠体系”,它更趋近写实。你说它有间谍元素吗?有,因为锦衣卫就是个特务组织,是明朝间谍;你说它有职场元素吗?也有,因为片中三个男主角都是带刀的公务员,都有着普通人的压力,欲望和纠结。


《绣春刀》剧照《绣春刀》剧照

  《文周》:《绣春刀》的开头就很吸引人,受到很多的赞誉,但也有影评人觉得这部电影的开头如果对王千源李东学的出场也加以烘托暗示可能会更好,你自己在创作电影开头的时候是怎样的意图?

  陈舒:可能每个观众对于人物都有自己的理解,对于人物的出场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偏好,这对创作者来说是好事,说明观众真的有情感带入。其实在剧本阶段的讨论和创作中,目的和功用特别简单明晰,这是一个序幕加人物的出场,三兄弟是故事的核心角色,所以需要一场贯穿的动作戏将三个人物一起带出,同时需要带出的还有时代氛围,影片调性,三人的标志性视觉符号,性格,面临的问题以及三人之间的关系等等。这些需要在动作和情节的推进中紧凑并不露太多痕迹地去表达,我认为就目前而言,《绣春刀》的序幕部分还是做到了。


  《文周》:故事的结尾为什么会设定在塞外?是希望表达一种间离感么?

  陈舒:关于结局,其实在剧中蒙古的这场戏算是尾声部分,同时也是一个延滞的高潮,抛开之前设计过的一个更宿命论的结局方式,其实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目前的结局,首先它是一个类型片的结局,善恶因果都有一个符合观众愿望的交代与了解,其次它将场景拉开至关外,在视觉上有了间隔,让人物的命运呈现了一种更浪漫,也更辽阔的可能性。


  《文周》:创作《绣春刀》最初的想法源自什么?

  陈舒:最早的想法来自导演路阳。一个关于年轻武士爱上一个医生女儿的故事不知何时闯进他的脑子里,那段时间他很执迷于这个故事,于是我们就开始聊人物,渐渐地许多很有意思的人物出现了,在构建情节梳理线索的过程中,《绣春刀》这个故事的基本样貌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


2010年,导演路阳(右)和编剧陈舒(左)参加第1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2010年,导演路阳(右)和编剧陈舒(左)参加第1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图/陈舒的新浪博客)

  《文周》:《绣春刀》的编剧里除了你还有导演路阳,你和他在这部作品的剧本创作上是如何分工的?

  陈舒:我和路阳合作的三部电影都是我们共同编剧,路阳是一个有剧作能力的导演,所以他十分能够理解并支持编剧的工作。我们之间的合作方式就是一个讨论人物设定,剧情走向,情节线索等这些大结构大方向上的东西,然后你写一稿,我再写一稿,你再来一稿,我再来一稿,这样反复推敲。当然也有互相暗自较劲的时候,可能我们两个都属于“闷骚”派的,有时候我会不露声色地将一些细节改成我想要的,然后再一稿回来时发现路阳也不露声色地又改了回来,那我就知道,哦,被他发现了,那下回再说吧。这几乎成为了一种合作时候的小趣味。但在大方向的问题上还是会一起商量,我们几乎没有发生过原则上的争议,因为对于彼此的路数,创作习惯和审美都太了解,这是一种长期合作的默契。


  《文周》:写《绣春刀》这样的作品,创作上的难度是什么?有什么地方是“艰难跨越”的吗?

  陈舒:《绣春刀》其实是一部十分男性荷尔蒙的电影,主创中也是男性占了大多数,其实对于我来说最大的难题可能就是如何在这样一部血气方刚的男性电影中找到一种女性化的书写,我用的方式比较粗暴,就是转换视角,让自己也持有男性视点,将自己带入到男人的江湖中去,去体验男性化的厮杀,权谋,抗争和情谊,有一些评论会指出片中的两个女性角色有些弱,趋于工具化,这点我要检讨,但它的确是一部男性视角的电影,周妙彤也好,张嫣也好,更多是从片中男主人公投射出来的形象,在这个险象环生的故事中,女性反而作为一种亮色存在,她是男主角的行为动机,是所有美好愿望的所指,也代表着一种幸福的可能性。

 

“不写字不会发现自己原来挺逗的”

  陈舒说,一个人所热爱与所擅长若是一体的,那一定是他的福气。动画是她热爱的,她的硕士毕业论文写的就是皮克斯动画剧作研究,写的第一部剧本也是动画电影;科幻是她热爱的,软硬她都爱;带有一点超现实色彩但却表达当下情感共鸣的故事是她热爱的。所以她尝试了并将继续尝试更多种类的作品,就为了在这个寻觅中找到这点福气,也找到她自己。


2010年,陈舒参加第1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2010年,陈舒参加第1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图/陈舒的新浪博客)

  《文周》:你写电影剧本以来几乎每一部都不是同类型的片子,为什么不选择专注于同一类型的片子?是还在摸索吗?

  陈舒:作为一个年轻编剧,尤其是当初刚入行的时候,你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权,在写的这些剧本中几乎三分之二是命题作文式的委托创作,所以就会接触到各种不同类型的题材,拍成的有四部,但还有更多的剧本写完了没拍或者项目中途就夭折了。但我更愿意将不同类型的创作尝试当做一种积累过程,这个过程不仅磨练了我的职业化能力,培养了我的市场意识,更重要的是它也是我不断找到自己的过程,慢慢地就会明白某种类型是我或许真的驾驭不了的,某种类型是我自以为擅长但其实是做起来有点费劲的,某种类型是我真的能写兴奋了并且可以写好的。


  《文周》:你现在觉得自己比较擅长写的作品类型是哪一种?

  陈舒:我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太乐观的人,不写字不会发现自己原来挺逗的,所以我想喜剧应该算是我目前擅长的,喜剧难写,因为它并不意味着肤浅的欢笑,我更欣赏自嘲式的喜剧,它骨子里是悲观的。


  《文周》:创作《盲人电影院》《极速天使》《房车奇遇》这几部片子的时候,你的创作状态有什么不同?对电影剧本创作的理解有什么变化?

  陈舒:《盲人电影院》是我在读研的时候写的,其实在这之前写的第一部电影剧本是一个动画片,其它几部都是研究生后期和毕业后,可能是逐渐地从一种自发式写作转变成一种更为职业化的写作,大部分职业编剧可能都会经历这种过程,它变化的不是根源而是讲故事的方式和手法,从最初的野蛮生长到逐渐的规范化生产,这是一个更高效更符合市场习惯的演变,但你也会发现,那些灵光或者说是风格和力量,反而是出现在野蛮生长的阶段,所以有时候也会开玩笑说希望有幸能再回到那种自然生长式的自发写作,它算是一种经过训练之后的回归,可能会更有质量更有效率地去表达自己。


《极速天使》剧照《极速天使》剧照

  《文周》:你跟路阳合作了三部电影,你觉得三次合作有什么不同?并且你跟马楚成导演也合作过两部电影,与这两个导演的合作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吗?

  陈舒:跟路阳合作的三次,彼此磨合更顺畅,默契度更高,所以接下来我们还可以继续去尝试更新鲜更刺激的故事。马导是摄影师出身,所以他对场景和镜头的把控力很强,同时他也是一个浪漫桥段高手。和香港导演合作你学会更高效地安排写作时间,同时,我觉得在写剧本时所具备的制片概念,也是在和马导合作时学到的,每一场戏如何能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用”,如何最有效地表达你的故事,这都是学问。


  《文周》:现在你正在创作的新作品是什么类型的?

  陈舒:现在正在和陈楸帆合写一个科幻电影,导演是吕乐。陈楸帆是我认为中国年轻科幻作者中最出色的,吕乐导演也是我一直十分崇拜的前辈,曾有几家公司听说我们做科幻就前来打探,问是软还是硬?然后我回答说:有陈楸帆和吕叔一定是硬科幻啊!当然,和路阳的下一部也在紧密的沟通筹划阶段。

 

“我想我不会一直做编剧”

  有一次陈舒一个人跑去看电影,站在影院那些五彩斑斓的海报前选片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天哪,原来我们的生活那么无趣,学的是电影,干的是电影,连休息娱乐也是电影”,顿时很泄气,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别的。陈舒说:“苦闷的生活可能会创造出伟大的故事,但伟大的故事并不一定需要苦闷的生活去交换”。


  《文周》:早年你是学舞蹈的,后来做过编辑和专栏作者,怎么现在成了写剧本的?

  陈舒:读艺校的时候主修舞蹈,但老师特别诚恳地劝我说:“陈舒,你小脑不行,肢体协调力有点弱,大脑还成,改行吧!”所以我算是想用“身体写作”而不得,转而改成老老实实码字了。


《极速天使》剧照2010年,陈舒参加第15届釜山国际电影节(图/陈舒的新浪博客)

  《文周》:以后如果有别的机会不做编剧了,你会考虑做什么?

  陈舒:我想我不会一直做编剧。我觉得电影属于年轻人,它需要更加新鲜的血液和蓬勃的生命力。我们也设想过许多以后能干的事,但结论总是让人绝望,因为我们发现自己除了写字还真没有其他的手艺了。如果问我不做编剧会做什么?可能写小说吧,能够更自由更自我地写作。前几天我还和男朋友商量这件事,我说等我老了想写童话,那些最简单却最飞扬的故事,当一个念童话的老奶奶也不错。


  《文周》:除了电影和协作,你在平时的生活里还喜欢做些什么?

  陈舒:我觉得不论干哪一行,可能对我来说吧,最终还是要落实到具体的生活,为自己创造一个丰富,有趣,心灵品质高的生活,那种快乐并不逊于编织一个好看的故事的快感。苦闷的生活可能会创造出伟大的故事,但伟大的故事并不一定需要苦闷的生活去交换。


  《文周》:在生活上有什么规划吗?听说你和朋友合作建了自己的工作室?

  陈舒:哈哈,感谢你们给我一个为自己贴小广告的机会,我们的工作室叫 Page,中文名是“拍纸”,调皮一点可以将它理解为“拍我们写的纸吧!”。工作室的合伙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分手合约》的编剧秦海燕和动画电影《魁拔》以及网剧《匆匆那年》的总编剧田博Page 现在主要以开发原创项目为主,因为我们三个平时就是私交很好的朋友,大家在创作理念上又很合拍,所以希望尽个人所长,开发一些更市场化,类型化或者说更符合年轻观众需求的剧本。


  本文刊登于《文艺生活周刊》NO.118期

  记者 夏晏 

  编辑 米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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