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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与新浪潮

By 1905电影网2014 . 06 . 04 电影史新浪潮

电影与新浪潮

新浪潮之新,在于对传统的告别和反叛。新浪潮导演没有共同的美学纲领,电影风格也南辕北辙,使他们团结在共同旗帜下的是对法国当时流行的“优质电影”的叛逆。所谓“优质电影”,是靠巨额投资、明星、豪华布景和故事制作的“好莱坞”式商业片。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好莱坞走向衰落,世界各国的新电影运动风起云涌,世界电影出现一个黄金时代。一个重要标志是“新浪潮电影”的盛行。


  “新浪潮”一般专指法国“新浪潮电影”。1958年,克劳德·夏布洛尔的电影处女作《漂亮的塞尔日》揭开了“新浪潮电影”的序幕,法国《快报》一位女记者弗兰索瓦·吉鲁用“新浪潮”来形容法国的新气象。这个比喻极形象,一大批新电影确实像潮水一样涌来:弗朗索瓦·特吕弗脱颖而出,拍摄了影响深远的经典《四百击》让-吕克·戈达尔导演了彻底革新传统电影语言的《筋疲力尽》,在短短的五年间,有200多名电影新人推出他们的处女作。作为电影史上的第三次美学运动,“新浪潮”被载入史册。

法国新浪潮的两位大师:戈达尔与特吕弗法国新浪潮的两位大师:戈达尔与特吕弗

  新浪潮之新,在于对传统的告别和反叛。新浪潮导演没有共同的美学纲领,电影风格也南辕北辙,使他们团结在共同旗帜下的是对法国当时流行的“优质电影”的叛逆。所谓“优质电影”,是靠巨额投资、明星、豪华布景和故事制作的“好莱坞”式商业片。新浪潮首先是制片技术和方法的革命。特吕弗宣称要“抛开昂贵的摄影棚,到街头甚至真正的住宅中去拍摄”。于是,当他们掌握了摄影机后,便采用少量的经费,非职业演员,实景拍摄,强调导演个人风格。用随心所欲的手法制作全新的作者电影。


  法国新浪潮运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掐头去尾不过五年,之后,这些曾经锐气十足的革新者,或者离开电影阵营,或者向商业电影妥协。特吕弗从第二部电影《枪击钢琴师》开始,便醉心于黑色电影,不时向好莱坞的类型电影取经,他八十年代的最后的杰作《最后一班地铁》,便是一部带有典型情节剧特征的商业电影,至于夏布罗尔,他在六、七十年代导演的一系列揭露资产阶级虚伪堕落,探讨道德与犯罪的商业电影,实际上就是他们当年竭力攻击的“优质电影”的翻版。即使是桀骜不驯的戈达尔,1990年也拍摄了一部回归传统的电影,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部电影的片名就叫《新浪潮》


  作为一场影响深远美学运动,“新浪潮”加快了电影行业的新、老交替。八十年代,法国便出现了以“三剑客”:吕克·贝松莱奥·卡拉克斯让—雅克·贝耐克斯为代表的“新新浪潮”。只可惜风头远逊于他们的前辈。吕克·贝松不久便投入了好莱坞的怀抱,卡拉克斯在《新桥恋人》后,十余年磨一剑,前年才推出新作《宝拉X》,至于贝耐克斯,这位曾拍过《巴黎野玫瑰》的法国电影“希望之星”,如今已处于半退休状态。

苏联新浪潮作品《雁南飞》,曾斩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苏联新浪潮作品《雁南飞》,曾斩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


  正当“法国电影新浪潮”运动如火如荼之时,“解冻”后的苏联电影也出现了来势汹涌的“新浪潮”。1956年,格利高里·丘赫莱依《第四十一》打响了“苏联新浪潮”电影的第一枪,之后,又以《士兵之歌》《晴朗的天空》构成了战争与人道主义三部曲,米哈依尔·卡拉托佐夫导演的《雁南飞》谢尔盖·邦达尔丘克导演了《一个人的遭遇》安德烈·塔尔可夫斯基导演了《伊万的童年》。就连他们的老师、老一代导演米哈伊尔·罗姆也以全新的《一年中的九天》跃跃欲试地汇入了这股变革的潮流。同“法国新浪潮”一样,“苏联电影新浪潮”也是对 “个人迷信”和“无冲突论”指导下拍摄的粉饰现实的旧电影的反叛,致力于揭露生活阴暗面,深化人道主义主题,关注普通人的生活。


  新浪潮波及世界各国。首先是欧洲,在法国“新浪潮”运动3年之后,先是在英国出现了以卡雷尔·赖兹林赛·安德森托尼·理查森等人为代表的“自由电影”运动;接着,在匈牙利,出现了米洛斯·扬乔翁德拉什·科瓦奇伊斯特万·萨博为代表的“匈牙利新浪潮”;在捷克,出现了以维拉·希蒂洛娃米洛斯·福尔曼亚罗米尔·伊雷什为代表的“捷克新浪潮”电影;在西班牙,卡洛斯·绍拉以处女作《流浪儿》(1959)拉开了西班牙“新电影”的序幕;在德国,七十年代前后出现了大师群起的“新德国电影”;在波兰出现了以安杰依·瓦依达耶日·卡瓦莱维奇罗曼·波兰斯基耶日·斯科利莫夫斯基克日斯托夫·扎努西等一众导演则延续着“波兰电影学派”在六、七十年代的辉煌;在瑞典,60年代出现了以玻·维德伯格维尔格特·肖曼等人为代表的“瑞典新电影”;在拉丁美洲,被称为“巴西新电影之父”的内尔松·佩雷拉·多斯桑托斯导演的《干涸的生命》和格劳贝尔·罗沙导演的《太阳国里的上帝和魔鬼》宣告“巴西新电影”运动诞生;在阿根庭,60年代中期也出现了“新浪潮”,其突出成就是政治性纪录片,索拉纳斯和赫蒂诺导演的《燃火的时刻》(1968)被称作南美电影史上的里程碑;在美国,以约翰·卡萨维茨阿瑟·佩恩为代表的“美国新电影”及以弗兰西斯·福特·科波拉马丁·斯科塞斯等人为代表的“新好莱坞”也相继诞生;在澳大利亚,以彼德·威尔为代表的一批青年导演拍摄了《悬崖下的午餐》(1975)、《大浪潮》(1977)、《雪河来客》(1981)等具有澳大利亚特色的影片,使“澳洲新浪潮电影”产生了世界性影响。在印度,60年代初期也出现了一个“印度新电影”运动,著名导演萨吉·雷伊等人倡导和实践民族电影,将印度电影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在60年代的日本,以羽仁进敕使河原宏大岛渚今村昌平等人为代表的新锐导演发起了日本电影“新浪潮”。此外,在非洲的埃及、阿尔及利亚等国家和地区,也都出现了具有鲜明民族特色、迥异于传统的“新电影”。


  在此起彼伏的新浪潮电影中,挺立潮头的当属“新德国电影”。从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几百名德国导演拍摄了近千部影片,形成了持续不断的创作高潮和声势浩大、历时长久的电影运动。它接续了法国“新浪潮运动”,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为此,科波拉曾说过:“七十年代属于新德国电影,西德是现在唯一有所作为的电影国家。”


  “新德国电影”的导演们大都崛起于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最有代表性的是“新德国电影四大导演”:威尔纳·赫尔措格施隆多夫法斯宾德维姆·文德斯。赫尔措格的电影题材奇特,内容怪诞,具有浓郁的寓言色彩。表现了导演对弱势人群的悲悯情怀,以及对现代文明机制和大众文化的批判。施隆多夫擅长拍摄艺术片,尤其擅长改编文学名著。他认为电影是普及文学的有力的手段。《丧失名誉的卡特琳娜·布鲁姆》《铁皮鼓》,都是电影与文学结合的典范。文德斯电影的基本主题则是城市与人。他创造了独特的电影样式—公路片。通过无休止的旅行,使观众领略西方现代生活的情调和气氛。无论是早期的“三部曲”,还是后来的名作《德克萨斯的巴黎》,都洋溢着导演对运动的迷恋。


德国新电影的代表作——赫尔佐格的《侏儒流氓》德国新电影的代表作——赫尔佐格的《侏儒流氓》

  四大导演中,法斯宾德受法国新浪潮导演影响最大,早期的法斯宾德视法国新浪潮导演为导师。后来,又转向美国好莱坞的情节剧。《玛丽亚·布劳恩的婚姻》代表了他的这种电影观念的转变。从《爱比死更冷》《水手奎莱尔》,法斯宾德的影片弥漫着悲观的情绪,他敢于把德意志沉重的罪孽意识搬上银幕,也敢于毫不留情地剖析自己扭曲的欲望和阴暗心理。法斯宾德电影最能打动人的是他对艺术和人生的真诚。


  新浪潮来势汹涌,即使壁垒森严的好莱坞也难以抵挡。1967年,随着《邦尼与克莱德》的出现,“新好莱坞”诞生。《邦尼与克莱德》导演阿瑟·佩恩有着“美国特吕弗”。之称,而《邦妮与克莱德》原来就是为特吕弗准备的剧本。这部电影首次出现了在传统好来坞电影缺席的边缘人物。尤其结尾,摈弃了好莱坞电影的大团圆模式,体现了阴暗的社会现实,是对“美国正面形象的大胆否定”。


  1969年,《逍遥骑士》引发的独立制片风暴将新好莱坞电影推向高潮。这是一部“嬉皮士”电影,丹尼斯·霍伯集编、导、演和制片于一身,塑造了两个“垮掉的一代”的人物。影片在表演、摄影、剪辑和剧作上,都与好莱坞经典电影相对峙。《逍遥骑士》震撼了好莱坞,它在一夜之间淘汰了整整一代好莱坞的电影人,换上了年轻的制作者。


  新浪潮电影影响深远,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浪潮已由欧洲转移到亚洲。日本新电影,韩国电影复兴,泰国电影新浪潮,令人眼花缭乱。最令人惊喜的新发现是以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为代表的伊朗电影。其实,早在1969年,“伊朗新浪潮电影”便诞生了萌芽。不过,伊朗电影大放光彩是在八十年代:《何处是我家》《橄榄树下》《白气球》、《镜子》、《天堂的孩子》轰动国际影坛。伊朗电影大多围绕儿童故事展开,以孩子的视角看世界。从孩子清澈的视野中,从看似极其普通的生活中,看到单纯的爱憎,孩子面对成人世界的困惑,挖掘出深邃的情感世界。除了孩子,阿巴斯始终关注普通人的境遇,探究那些操劳、疲惫、被社会环境压迫的穷苦人的内心情感,表达出对底层人深切的精神关怀。阿巴斯得到举世的推崇。戈达尔公然宣称,“电影始于格里菲斯,止于基亚罗斯塔米”。


  一般西方认为,中国电影的“新浪潮”始于八十年代的“第五代”,其实,远可追溯到三十年代初。中国电影由衰转盛,制片家罗明佑倡导“国片复兴运动”,提出“提倡艺术、宣扬文化、启发民智、挽救影业”。当时,联华不仅是全国最大的院线托拉斯,而且汇聚了各路的电影精英。联华电影是针对以“天一”公司为代表的旧式电影,因而称“新派电影”,导演大都是新派知识分子。如曾留学美国的孙瑜,因富有浪漫主义气息和电影语言诗化的风格,享有“银幕诗人”的美誉;而以《渔光曲》闻名的蔡楚生,善于编织故事和描写人物命运,是民族风格情节剧电影的典范;再如费穆,以《人生》《天伦》《狼山喋血记》及后来的《小城之春》,确立了独特的东方电影诗学和电影作者的地位。此外,卜万苍史东山侯曜、马徐维帮、欧阳予倩,以及联华外的吴永刚、袁牧之等都以自己独具风格的影片汇入了第一次中国电影的新浪潮。他们为中国电影增添了人文色彩,使电影具有文化上的意义。


        中国电影第二个新浪潮则在四十年后,华语电影大放异彩。先是香港新浪潮,接着是台湾新电影,随后大陆又出现了“第五代”。1979年,徐克推出未来派武侠片《蝶变》、许鞍华拍摄了惊悚片《疯劫》、章国明导演了警匪片《点指兵兵》,三部影片连续出击,香港电影新浪潮正式诞生。随后,几十位锐气十足的新导演拍出《地狱无门》《父子情》《夜车》《投奔怒海》、《欲火焚琴》等片,形成一股冲击波。香港新浪潮导演大都从类型电影入手,然后进行创新和改造。他们强调个性,在“满足作者”和“满足观众”间求得平衡,追求商业成功,他们提升了香港主流电影的品质。

徐克的《蝶变》拉开了香港电影新浪潮的序幕,这部电影与此后的《第一类型危险》、《地狱无门》共同组成“混乱三部曲”徐克的《蝶变》拉开了香港电影新浪潮的序幕,这部电影与此后的《第一类型危险》、《地狱无门》共同组成“混乱三部曲”


  1982年夏,陶德辰杨德昌柯一正张毅四位新导演拍摄了四段式的故事片《光阴的故事》,次年,《小毕的故事》《海滩的一天》取得了商业和艺术上的更大成功,促使独立制片公司放手启用新导演,大批新导演涌现,拍摄了《儿子的大玩偶》《风柜来的人》《搭错车》《看海的日子》《油麻菜籽》《嫁妆一牛车》《冬冬的假期》等一系列影片。台湾新电影运动使危机重重的台湾电影再现生机。台湾新电影继承了六、七十年代台湾电影的写实主义优良传统,具有鲜明的本土性与现实性,同香港的早期写实伦理电影遥相互呼应。台湾新电影没有像香港新浪潮那样同商业电影合流,但在1986年后已基本结束,除了侯孝贤和杨德昌,大部分导演离开了电影。


  1983年,大陆第五代异军突起,卷起一股势不可挡的创新狂飙。这些西导演以电影学院82级毕业生为主体。先是张军钊拍出了发轫之作《一个和八个》陈凯歌拍摄了《黄土地》,成为中国电影新电影的一个里程碑。接着,陈凯歌导演了《大阅兵》《孩子王》田壮壮导演了《猎场扎撒》《盗马贼》吴子牛导演了《喋血黑谷》黄建新导演了《黑炮事件》……这些电影在创作视野、价值取向、电影观念和电影风格上都迥异于他们的前辈导演。几年后,在中国电影变革的冲击下,同电影史上任何一次电影运动一样,第五代分崩解体。1986年,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成为第五代的最后的绝响。但是,中国电影发展的浪潮却并未停步,新浪潮电影影响改变了中国电影发展的格局。


  新浪潮是电影史上最辉煌的一页。其经典影片不仅是学术研究的个案,电影学子临摹的范本,电影创作的借鉴和参照,也是几代观众永远值得回味和怀想的记忆。百年电影史,伴随着潮起潮落。退潮意味着新一波涨潮的前奏,可以说,一部电影史就是由这一波又一波的新浪潮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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