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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科诺:杜琪峰是惊悚片大师!

By 1905电影网2015 . 01 . 05 亚伦·科诺阿兰·柯诺杜琪峰黑帮电影

亚伦·科诺:杜琪峰是惊悚片大师!

他的工作方式有点像教父,这根本就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三合会!(笑)其实他一手创立了这个王国,为了达到今天的成就他非常辛苦地工作,亲身实践,甚至还曾经同时拍摄三部电影。杜琪峰用一年的时间完全在夜里拍摄完成了《PTU》。一旦他觉得自己可以开工了,他就会给演员和团队的其他人打电话。用这样的方式拍电影的只有他一个人。

本文原载于《电影世界》

采访整理:托马·博莱兹(Thomas Baurez)编译/王璐



        尽管亚伦·科诺是一个无可争议的电影多面手,无论执导犯罪片,还是喜剧片和史诗片,他都获得了成功。但凭借《黑色系列》《左轮357》《线民》和即将上映的《第二口气》(Deuxieme souffle)等黑色犯罪电影,他最为人们熟知和热爱的,还是“梅尔维尔接班人”的头衔。因此,科诺十几年来对另一个梅尔维尔门生、香港导演杜琪峰的欣赏也就不足为奇了。“影迷们最起码应该乐于去看电影!”亚伦·科诺说话的语气既活泼诙谐又充满热情,这种语气也正代表了这位辛勤工作的导演的性格。科诺正在进行的《第二口气》,正是伟大的梅尔维尔的同名作品的翻拍版。亚伦·科诺忙里偷闲接受了我们的采访,访问的主题却不是他,而是杜琪峰。


亚伦·科诺亚伦·科诺

        Q:您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观看杜琪峰的作品的?当时的情况如何?

        A: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杜琪峰是香港最吸引人眼球的“工匠-导演”之一。他满怀与如今别无二致的热情拍摄了很多系列电影,其中既有动作片也有喜剧片。当然,在法国的电影院里我们是看不到这些电影的,但让-皮埃尔·迪奥内(Jean-Pierre Dionnet,Desfilms公司的创始人,该公司是法国最重要的亚洲电影买家——编者注)给我们看了录象带和DVD。我也曾多次借电影节或其他机会去香港,每次我都很关注他的作品的进展。与其他导演相比,杜琪峰明显技高一筹。他的风格中有无可否认的美学闪光点。尤其触动我的是他从“胶片工匠”蜕变成为独立作者的方式:一切都完成地那么自然,他从没特意强调什么或是套用长篇大论的理论。

        回忆起来,70年代我观看唐·西格尔(Don Siegel)等美国电影人和以赛尔乔·莱昂内为代表的意大利西部片导演的作品时也曾有过同样的感受。当时,即使是专业性报刊也还未对他们的作品进行过评论或总结,必须到好莱坞大道或者巴黎的提亚侬区的小电影院中才能看到这些天才横溢的导演的作品,后来这些谦逊低调的技巧派才成为声名显赫的艺术家。杜琪峰的境遇也大致相同。此外,他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拍摄机器:他的技巧掌握直臻完美!


        Q:您觉得该怎样形容这位电影人的风格呢?

        A:杜琪峰一直以来都能几乎下意识地把西方影响与自身文化结合起来,最好的例子就是他还在不断反思不断改进的“黑帮片”。他善于把握亚洲背景下的英雄主义情结、道德氛围和因身份而起的争端,这些都是这类电影的基本元素。例如《黑社会》二部曲就从一个很吸引人的角度展现了今天的中国。远东文化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相似性并不甚重要。永远寻求现实主义只是一种纯西方的视角,这种观念在我们的思想中根深蒂固。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我们只要看看他们几个世纪以来的绘画作品就能意识到这一点。这一特征在他们对电影的处理中也是相当常见的。结果,当我们以杜琪峰的方式将剧本与纯粹的亚洲式表现手法结合起来的时候,我们看到的画面堪称前所未见。杜琪峰没有像他的很多同行那样去好莱坞闯荡,而是继续在香港工作,这并非巧合。他在这座城市中找到了一种艺术上的平衡。


        Q:在杜琪峰导演的场景中,他会通过画面寻求美感。这是不是一种形式主义呢?

        A:也许吧,但是他做得很好。西方人眼中富有美感的东西对中国人来说未必如此。举个例子,有个亚洲画家终其一生试图用两划来表现富士山。所有远东传统都包含在这幅图象中了。日本京都有很多建于十六十七世纪的花园,这些带着禅宗意味的花园正是抽象的模型。我在杜琪峰的作品中也看到了这种处理方式。他对人物的处理也是以同样方式进行的,这一方式对法国观众来说却毫无表现力。实际上,这是一种对我们习惯运用的心理学的排斥。在某种程度上,这些人物是被剥夺了所有心理现实的模型。


杜琪峰杜琪峰

        Q:《放·逐》一片中出现了数处明显的对莱昂内的致敬:受莫里康内启发的电影配乐,还有对比镜头,就像这位大师在他著名的意大利西部片中运用的那样……

        A:这只不过是单纯的使用而已,使用的方式也很得体。十七十八世纪那些伟大的音乐家们也一直都使用其他音乐家的作品。巴赫的作品中出现过维瓦尔第的片段,反之亦然。在艺术层面上这样并没有问题。至于《放·逐》,那些小把戏的确很明显,但是,我仍然要强调的是,它们都很好地融入了中国这一大背景!我们只要看两个镜头就知道导演肯定是杜琪峰!他执导下的画面是纯粹的叙事冲动。从《黑社会》一片开始,他设计的慢镜头简直令人震惊!这些在莱昂内的电影中也出现过。重点并不在于动作本身,而是在于之前乃至之后发生的东西。在《放·逐》中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一群人在一个相当狭小的空间里互相开枪。我们看到子弹一发一发破膛而出,这一准备过程似乎会无止尽地持续下去,接下来暴力迸发的那一幕编排得如此美妙,看起来简直不象真的。这个场景给人带来一种审美享受。现如今,杜琪峰堪称视觉效果大师。《放·逐》中的打斗场面已臻艺术顶峰。此外,杜琪峰的创新精神也在此片中表现出来,还记得吗?那扇被子弹轰得飞起来的门,还有在诊所里由吊着的床单围成的名副其实的迷宫!


        Q:杜琪峰曾为香港电视界贡献了许多杰出作品,此后他成立了自己的制片公司“银河映像”。这种独立必定对他的创作产生了影响……

        A:他的工作方式有点像教父,这根本就是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三合会!(笑)其实他一手创立了这个王国,为了达到今天的成就他非常辛苦地工作,亲身实践,甚至还曾经同时拍摄三部电影。杜琪峰用一年的时间完全在夜里拍摄完成了《PTU》。一旦他觉得自己可以开工了,他就会给演员和团队的其他人打电话。用这样的方式拍电影的只有他一个人。


        Q:他的作品中是否也反映了政治和社会生活呢?他展现的中国警察形象经常不怎么讨喜……

        A:杜琪峰不同时期的电影作品精彩地描绘了香港这座城市,从更广的角度来说,还展示了目前中国的变动、黑社会社团、传统的流逝和不同地区之间的战略性冲突等等……我认为类型片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时代的忠实缩影。


        Q:我们能在他身上感受到拍摄的激情。拍电影对他来说就像是单纯的游戏……

        A:这么说有道理,但也不完全对。他的确有这种本事,处理画面时游刃有余、兴味昂然。这一点很明显,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他独有的。当拍类型片的人自认为高于类型本身时,他们也会有严肃的一面!


《PTU》剧照《PTU》剧照


        Q:您羡慕这种自由吗?

        A:不。我愿意受到它的影响,但我不嫉妒它,原因很简单:我不是中国人,我绝不可能取而代之,那样就太荒谬了!不幸的是,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他们梦想去好莱坞,最后却落得羽铩而归。在《第二口气》拍摄前的准备过程中,我让团队成员看了包括杜琪峰作品在内的很多亚洲电影。显而易见,今时今日,亚洲是所有关注的焦点。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黑帮电影无可争议的大师马丁·斯科塞斯就翻拍了一部香港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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