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词条

好莱坞怎样谈生意?

在大多数情况下,买家会要求编剧写作费用依照版权购买费的一定比例计算。尽管这是可以商榷的,但在实践中大多会被接受...

查看详细译文>>
【试读】莫里康内:50年一瞬的魔幻时刻

有一部电影因为阴错阳差最后没能合作,那部电影是《发条橙》(A Clockwork Orange,1971)。导...

查看详细译文>>
构建谋杀:插入镜头与特写镜头

特写镜头中的面孔是模糊的、可交流的、富有表现力的,它呈现了另一种紧张关系:爱普斯坦将面孔视为肌肉与软骨的集合,...

查看详细译文>>
当前位置 : 首页 / 电影制作 / 正文

詹姆斯·卡梅隆谈《泰坦尼克号》:我确实只收了6位数的剧本费

By 1905电影网2014 . 10 . 28 泰坦尼克号詹姆斯·卡梅隆幕后故事访谈

詹姆斯·卡梅隆谈《泰坦尼克号》:我确实只收了6位数的剧本费

《泰坦尼克号》的投资要远远比《终结者2》和《真实的谎言》大得多。后两部影片的投资只是比预算超出七八个百分点,而《泰坦尼克号》预算虽然已很可观,但结果还是大大超出。身为制片人和导演,我是有责任的,我不想再让电影公司抖着手开支票了。

  索比斯(以下简称索):当你潜到大西洋底下拍摄“泰坦尼克号”的残骸时,它对你的电影构思有什么大的影响?

        卡梅隆(以下简称卡):真像第一次去麦加朝圣。我是带着特殊的东西(指潜水设备和深水摄影器材)下去的,带回了两个念头:一 是动手干,二是马上干。通过摄像镜头,我们看到了这艘真正的船, 时至今日,还真实地留在那里,这使我们所有的美工都深感此行不虚。 当年的救生艇如何下放,船员们如何指挥,都仿佛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当然,这一残骸不仅仅是一个故事,也不是简单的一出戏,而是一段真情实事:活生生的人就是死了。你和“泰坦尼克号”的残骸相处时间稍久,就会感到一种巨大的悲哀和不公:你想,去过那里的人都是纪录片的,没有一个是搞电影的。我想,我有一种深深的责任把我的感受表达出来。


《泰坦尼克号》导演詹姆斯·卡梅隆《泰坦尼克号》导演詹姆斯·卡梅隆


  索:你对1958年拍的电影《冰海沉船》是怎么看的?你又将如何另辟蹊径?

  卡:啊,我本人十分喜欢这部电影,甚至有些崇拜,不过它主要 是在重现历史的真实。对我来说,走《冰海沉船》的老路或者对其中的几个历史人物做点翻案文章之类的,并无多大的兴趣。我想拍得与众不同。我以为对于《乱世佳人》来说,它的重心不是在亚特兰大的冲天火光上,美国内战只是一个背景,“泰坦尼克号”的沉没也一样, 它可以是一个故事的框架。你可以从我的影片中学到不少有关“泰坦尼克号”的历史知识,它的原始材料都是忠实可信的,我们不会随意篡改的,它已成为一个虚构的故事的真实内核。即便是男女主人公杰克和露丝,说不定还真有其人。杰克和露丝亲热时的那辆法国车,就真有其物,这辆35马力的老式红色雷诺汽车,主人是威廉·卡特(WilliamE.Carter),当时投保了2500美元,据我所知,它今天还静躺在大海深处。或许是我在自娱自慰,虚构一个故事来取乐,但事实上,我还是想把历史的坚实内核包裹在故事里边。


  索:据说你宣布了不打算要其他的片酬,而只是为你在三年前写的剧本要了一笔六位数的报酬?

  卡: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简单说来,《泰坦尼克号》的投资要远远比《终结者续集》《真实的谎言》大得多。后两部影片的投资只是比预算超出七八个百分点,而《泰坦尼克号》预算虽然已很可观,但结果还是大大超出。身为制片人和导演,我是有责任的,我不想再让电影公司抖着手开支票了。我想这是两厢情愿的:他们没有强迫我那样做,而我这样做他们也乐意。

 

  索:这是不是该归功于你编剧导演兼于一人之身?

  卡:是的。按好莱坞的套路,多数导演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因为电影公司定好了剧本。但是对我来说,编剧是初稿,拍摄是第二稿,剪辑才算是最后定稿。

 

  索:在影片中,装束会对影响观众的鉴赏力起很大的作用,试问它们对演员们的表演也有较大影响吗?

  卡:许多女演员,入戏时都被告知她们演的角色都是穿紧身胸衣的。当弗朗西斯·菲希在后期配音时,也一下子遇到麻烦,发挥不出原来的水准———感觉不到露丝是背对着她。我们只得再来一遍,并让她也穿上紧身胸衣。他们此前没让她遭这份洋罪,所以一穿上束衬骨头就作响。我说:“消除杂音,再来一次。”第二次她成功地进入角色。罗斯夫人高傲又算计财钱的个性就显露出来了。


《泰坦尼克号》剧照《泰坦尼克号》剧照


  索:影片里有不少动人的镜头,其中一个是:当罗斯夫人(弗朗西斯·菲希饰)在为女儿露丝穿紧身胸衣时,拾掇完后又紧拉了一把。这对深陷在压抑窒息环境中的露丝来说,是一个很有视觉冲击力的隐喻。这一想法,是剧本中本来就有,还是你导演时突发而来的灵感?

  卡:这很有意思。在剧本中,原是露丝帮她的母亲穿紧身胸衣,并且她母亲是背对她说话的,我就这样写的。但在拍摄这一镜头的前一天晚上或者就在早晨,我突然想:“得把她俩的位置对调一下。”当我把这一想法告诉大家,说:“我想让露丝穿紧身胸衣”,大家都颇感意外,道具和服装师更加懊恼,因为剧中原定露丝是从来不穿这玩艺儿的。我说:“这非常重要,我们必须这么做。”穿紧身胸衣还是穿紧身胸衣,但重心一下子变了。在把本本上的东西变成具体操作实践的过程中,我们常会有这种出人意料的发现。


  索:与穿紧身胸衣的压抑相比,杰克脱光露丝的衣服的那一幕,是否有很强的挑逗性?

  卡:那场戏是很纯洁,很平淡的。

 

  索:但它还是与先前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照?

  卡:的确如此。你得理解那个时代的背景下压抑的氛围。人们是想躲在门后暗处幽会偷欢,而事实上周围又净是些繁缛华丽的东西,怎么做也是压抑的。你知道对露丝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她是那么渴望自由。

 

  索:在什么场合你开始拍杰克和露丝俩人亲热的镜头的?两位演员事先都有时间相互熟悉吗?

卡:杰克为袒裸的露丝画素描的那场戏,是狄卡布里奥温丝蕾特首次搭配的第一个镜头,因为一开始,我们的外景还没有好,大船也没有建好,只能拍室内的镜头。这事先没有任何设计和安排,两位演员之间还有点紧张不安和迟疑。他们虽有过一点排练,但从未演过对手戏。但从效果看,这比有安排和设计更妙。我有时想,若有可能,我会把那场戏再拍下去的。


  索:里奥和凯特在拍摄中相处如何?

  卡:里奥在拍摄中手都被割破过,他干活挺卖力气,间歇时经常东游西逛。至于凯特,倒很严谨、专注,她说:“我们是在这里干活,得规矩点,再说我还要琢磨我的角色呢!”里奥有时会比较冲动好急,常把凯特惹恼了,用拳捶他。一等她破涕为笑,他又故态复萌。他俩这样相处是非常必要的,惟此才能一起进入戏中人物的内心深处。里奥所演的杰克,对于被上流社会所桎梏的露丝来说,具有很强的宣泄功能,可以通过他把所有的压抑发泄出来。


《泰坦尼克号》剧照《泰坦尼克号》剧照


  索:里奥的片酬是多少?

  卡:很遗憾,里奥不太愿意接受采访。我希望大家去看那个“他”,里奥所创造的杰克,而不要老是盯住里奥本人……里奥以前演过不少好冲动的角色,人们会以为这次又将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其实大错。这一次他创造的人物与以前大异其趣。和以前一样,里奥是非常严肃的一个人,绝对安分,凯特也如此。我们都相处得极为融洽,因为我们都是完美主义者,尽管形式各有不同。与这样优秀的演员相处,是我拍电影最大的乐事。拍电影多数不是件快事,尤其是拍这种大片更是苦不堪言。但是,与这样的好演员合作,心情是极为舒畅的,你也在创造中身临其境,你再也用不着瞻前顾后的啦。


  索:你的演员们曾说你对场景中用到的一切都一清二楚,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作为一个导演,你难道也不想稍有点弹性吗?

  卡:这是在拍摄大制作的影片中最难的事情,计划是越周详越好,准备也是越充实越好。万事准备停当,你还得静等有突然发现的时刻的到来,还得屏气凝神等待灵感着魔附体。我每次走进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说:“好了,伙计们,我可带自己的人马来了。”我就让其他所有闲杂人员退场,哪怕是他们还没到下班时间。我就开始琢磨:如果女主角比男主角先进门,会有什么不同?她在房间走动时,要去什么地方?会对现场效果产生什么影响?布景真像那么回事吗?如果他俩从房间两头相向走到一起说话,同一对白效果是否会更好些?这些东西有些是在排练时能知道的,但有许多是在现场实景的那一刻才领悟到的。

 

  索:你建造的“泰坦尼克号”长度接近775英尺,为什么说是“接近”?

  卡:那可又是几百万美元的事,不是吗?关键是这几百万可以用到别的地方。我知道这对整部影片来说不算什么,但毕竟我们的拍摄场地还不够大,也没有足够的空间。所有的事情说不定都会要求增大一些,譬如摄像的滑道不够长,水箱还要再大些,热水也要再加些。再说,你也许不全明白,我们并不是一定要把它弄成比原船小十分之一的模样。在实际操作中,我们是这样做的,你不妨把“泰坦尼克号”想像成一条巨无霸面包,我们先是一片一片切好,最后才拼拢来的,结果在高大程度上和原来的巨无霸相差无几。


  索:在影片中,有几处激动人心的过渡,比如,时光倒回到1912年时,101岁的露丝(由格劳丽亚·施塔特饰)的脸慢慢变青年露丝娇媚的脸庞。

  卡:过渡随处都在。它在电影里尤为重要。无论是一段记忆还是一个人物,都可以通过过渡,都可以倒来倒去,她是你通向往昔的门户。你有时得花上数月坐下来思考这些形象。在拍电影时你必须知道你正想要什么东西。


《泰坦尼克号》剧照《泰坦尼克号》剧照


  索:请问你们是怎么找到30年代的影星格劳丽亚·施塔特(GloriaStuart)来饰露丝老人这位影片中的“泰坦尼克号”的幸存者的?

  卡:是我们一位主管演员的导演发现的,当时她被派出去寻找三四十年代的已退休的女影星。格劳丽亚当时也红火过一阵子,但不是那种光彩夺目令人难忘的巨星。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在我们候选名单上有不少人,有的人,我一见名字就会惊讶:“天哪,她怎么还活着?还能出来演戏!”但是格劳丽亚试镜非常成功,表演非常流畅,而且还具有一股了不得的劲头。另外,我还发现她和温丝蕾特两人在精神上有一种契合,我想观众能够接受那种巨大的时间跨跃而不感突兀。


  索:你对历史材料的关注是无可置疑的,但你也删去了一段重大的历史事实———那天晚上有艘船离“泰坦尼克号”距离最近,但它关掉了无线电报机,因而没有听到他们的呼救信号。为什么?

  卡:是的,那就是“加利福尼亚号”。有许多关于“泰坦尼克号”经典的历史叙述,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但如果你全要放进去,那就会显得枝蔓。本来我是考虑“加利福尼亚号”的,甚至还拍了报务员关掉电报机的镜头。但我后来还是决定删掉它,因为它会把你拖到别的地方去。“泰坦尼克号”本身是一个强有力的隐喻,是一个预示世界末日的小宇宙,那它就是自足的,不再需要添别的什么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说到底,“加利福尼亚号”并不重要。


  索:在某种意义上,“泰坦尼克号”是一则寓言,昭示出我们对技术盲目迷信带来的危险。我们面临的下一个“泰坦尼克号”式的灾难将会是什么?

  卡:我们会有一场大的震撼。有许多领域,我们都觉得是险象环生的,诸如核武器、生化武器或者在一定意义上的基因工程。当然我们对计算机芯片可是一往情深的,我们把计算机变为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不知道它的影响会有多久远。历史证明,每项技术的出现都会伴随着灾祸。“泰坦尼克号”给我们的教训是,不要与那些巨大的力量和能量纠缠得太快太深,要知道,要驱动重达4万吨的巨轮,该要多少能量。让你自己有时间来想一想,因为他们全做错了。


  索:你那种工作干劲是跟谁学的?你父亲是个很厉害的“工头”吗?

  卡:我父亲是个干活不要命的人(笑)。我母亲养育五个子女,一直很忙碌。我只是比较勤奋,也有些创造力。当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就纠集一帮邻居的小孩一起建造点东西———一所木头房子,一个有地下室的堡垒,或一辆大车。我能够带着人们为某个设想而努力,我应该说是十分勤奋的。


《泰坦尼克号》工作照,从左到右依次是凯特·温斯莱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詹姆斯·卡梅隆《泰坦尼克号》工作照,从左到右依次是凯特·温斯莱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詹姆斯·卡梅隆


  索:有报道说,为了拍这部电影,有时候你忙得一晚上才睡一两个小时,是真的吗?在平时,你一天睡几个小时?

  卡:正常是8个小时,但一忙起来,会减少一些,但不会低于6个半小时,我可以自我调节一下,通常7个小时就行了,我可是那种爱睡觉的人。

 

  索:有报纸说在拍摄中你也服用维生素B?

  卡:是的,一星期打一针,有时就让我的第一助理导演帮我。拍电影这一行可是玩命的游戏。


  索:所以有些报道说你以超常的工作量在干,看来是有些失实了。

  卡:那些说我们一天工作18个小时的神话都是无稽之谈。我们拍摄12到14小时,最多不超过14小时。我们还有1小时生产会议,还在现场边聊边走,安排次日的工作。

 

  索:你对电影摄制的热爱是从哪里起步的?

  卡:在六十年代,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迷上了电影,从《伍德斯托克》《轻松骑手》《二十二条军规》直到《未来世界》,什么影片都看,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史诗巨片的拍摄已是强弩之末,而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制片刚刚兴起。这些影片都对我产生影响,直到后来,我才对这些影片按其美学品格和影响力,在电影的“家庭树”(FamilyTree)大致归类。在我19岁时,有一部影片对我产生重大的影响,那就是《日瓦戈医生》,虽然许多人并不认为它是戴维·里纳(DavidLean)最好的作品,但它毕竟是里纳执导的第一部宽银幕电影,至今还是激动人心。如果对我说来,真能确立一种清醒的竞争意识或者说是一条要跨越的横扛的话,那就是来自里纳。我并不是说《泰坦尼克号》能达到那种高度,我也许一辈子都望尘莫及。但如果你真的确立一个高的标准,努力去做,即使失败了,也是一种高水准的失败。


《泰坦尼克号》剧照《泰坦尼克号》剧照


  索:你认为电影学院是青年一代电影人才辈出之地吗?

  卡:我此生最走运的事情之一是没进电影学院。我过去常泡在国会图书馆,无所不读。我给自己建了一个有关参考书的书库,包揽各种电影、摄影方面的博士学位论文,并潜心研究技术资料。不过我对电影美学没怎么去碰,因为我觉得它太过于自说自话了,老是关心别人的电影。我对自己说,你需要训练,需要良师益友,你还需要人生的阅历。有几年,我和伙伴们一起去奥林治县,去研究物理学、博览群书以及旅行,这样,才会有所收获,有真情实感体验,而不是仅仅在其他一些电影上安身立命。


  对我来说主要还是拿起摄像机去拍电影,这是最要紧的事情。人们也许会问:“你是怎么成为电影制作人的?”我回答说:“回家去拿起你的摄像机,拍它一部电影。”你是在拍录像,并不碍事。那是幅图像,往里头放什么东西,正是由你自己来定。人们又会说:“好的,但我到哪里去搞钱拍电影?”让钱去见鬼吧。去找几个人来,就可以拍部电影。只要你拍了,并把你的名字打在上面,说“由某某导演”,哪怕这是世界上最蹩脚最廉价的影片,但自此以后,你自己就是导演。


  齐星 编译

对本文章有疑问,或者想提出意见。请联系我们
相关词条
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