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词条

《中国影响力》电影大师讲堂第2期—冯小宁讲述电影里的英雄形象

英雄主义电影驱动着美国文化的发展,英雄主义电影的流行,体现出了英雄文化对美国社会的巨大影响与自身强大的生命力,...

查看详细译文>>
电影构图

电影构图是结合被拍摄对象(动态和静态的)和摄影造型要素,按照时间顺序和空间位置有重点地分布、组织在一系列活动的...

查看详细译文>>
这不是演习!日本“二次元”拯救好莱坞!

《哥斯拉》、《明日边缘》两部改编自日本“二次元”的好莱坞大片前后夹击中国银幕,掀起观影狂潮。除了超级英雄大片这...

查看详细译文>>
当前位置 : 首页 / 电影制作 / 正文

韩国导演朴赞郁专访 “呈现有罪的良心是我的主题”

By 1905电影网2014 . 09 . 26 电影制作韩国导演朴赞郁暴力美学

韩国导演朴赞郁专访 “呈现有罪的良心是我的主题”

韩国暴力美学大师朴赞郁带着新片《蝙蝠》再次来到戛纳国际电影节。这部韩国版吸血鬼故事虽一改过去的复仇情结,仍关注于暴力。在接受本报采访时,文质彬彬的朴赞郁说:“也许,只有精神病专家才能解释我对暴力的专注吧。”

       2004年,韩国导演朴赞郁带着自己的B 级电影《老男孩》来到了戛纳国际电影节。离开时,他收获了戛纳评委会大奖,外加“东方塔伦蒂诺”的绰号。那年,评委会主席正是怪才导演昆汀·塔伦蒂诺。英雄惜英雄,塔伦蒂诺四处为《老男孩》拉选票,甚至还公开表示了对该片落选的失望。


      时隔5年,朴赞郁带着新片《蝙蝠》回到了戛纳。巧合的是,东西方塔伦蒂诺再次相聚。不过,今年的局面是英雄战英雄,两人都带着参赛片而来。在排队等候进场看片时,记者旁边的一位外国记者兴奋地说,《蝙蝠》是他本次电影节最期待的电影。在戛纳,许多看过预告片的观众都表示,“复仇”系列的那个“暴力大师”朴赞郁回来了!


      朴赞郁金基德李沧东是在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上获奖最多的三位韩国导演。相对于金基德的纯粹艺术路线、李沧东的写作电影路线,朴赞郁的成功却来自于暴力美学。从B 级电影《老男孩》起步,朴赞郁蜚声海外,从此奠定了其暴力大师的位置。

韩国导演朴赞郁韩国导演朴赞郁


为韩国电影写字最多的导演


      2004 年,在《老男孩》获得戛纳评委会大奖后,一位韩国记者问朴赞郁有何感想,他回答说:“我觉得自己站在电影人生最高峰。但作为厌世主义者,我剩下的人生是不是只剩下下坡路了呢?”


《蝙蝠》国际版海报《蝙蝠》国际版海报

      5年后,在朴赞郁《蝙蝠》放映完后,《好莱坞报道》评论道:“朴赞郁在《蝙蝠》中体现的艺术掌控力,明显强过他以往的‘复仇’系列”。《首映》杂志则认为,在感官方面,朴赞郁无愧为亚洲导演中的佼佼者。也许,朴赞郁对自己的厌世还尚早。


      “失败的导演,成功的影评人”是朴赞郁导演生涯前10 年的真实写照。1963年, 朴赞郁出生于汉城;1982 年,他进入西江大学哲学系攻读美学专业。在大学,他的志向是做名艺术评论家。由于学校没有相应的课程,只能通过摄影和看大量的电影学习。“有一天,我看了希区柯克的《眩晕》。当时,我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如果我都不试着去做导演,临终前我一定会后悔的。’”朴赞郁说道,“就好像《眩晕》里詹姆斯·史蒂沃特盲目地追寻一个神秘女子一样,我也是漫无目标地寻找某种非理性的美丽。”


      1992年,朴赞郁导演了处女作《月亮—太阳的梦想》;1996 年,他又推出了第二部作品《三人组》。因为另类,两部影片在当时不被看好,朴赞郁不得不重新专注于电影评论。1999 年,韩国电影工业开始复兴;这年,姜帝圭的《生死谍变》证明了韩朝政治题材影片具有的雄厚市场前景。2000年,朴赞郁编导了同类题材的影片《共同警备区》。该片讲述了一起韩朝边境的枪击事件,从而探讨韩朝悬而未决的历史问题。该片一举成为当年韩国票房冠军,在日本也创下100万人次的惊人票房,该片为朴赞郁的电影生涯打开了局面。


《我要复仇》韩国版海报《我要复仇》韩国版海报

      实际上,《共同警备区》只能算是部取材讨巧的商业类型片。从2002 年的《我要复仇》起,朴赞郁把编剧工作也包揽了,开始将强烈的个人风格注入到作品之中。此后,他连续推出《我要复仇》(2002)、《老男孩》(2003)、《亲切的金子》(2005) 等“复仇三部曲”;三部电影多侧面地解剖了主流社会的黑暗与残酷,在韩国影坛树立起别具一格的暴力唯美旗帜。按照外国影评人的说法,朴赞郁是名实实在在的“作者型”导演。


      “复仇三部曲”里,朴赞郁始终纠结于古希腊悲剧式的剧情之中。如,《老男孩》中男主人公自残的段落,便深受《俄狄浦斯王》里俄狄浦斯捅瞎双目的影响,并生猛地用暴力动作冲击观众的眼球。在一次接受《好莱坞报道》采访时,朴赞郁曾称自己的创作风格受到多位作家影响,其中包括:索福克勒斯、莎士比亚、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巴尔扎克、左拉、斯汤达、奥斯汀以及科幻作家菲力浦·迪克等。文学熏陶,让导演朴赞郁的作品更偏好研究阴郁、复杂的人性。


从书呆子到暴力大师


      参赛片《蝙蝠》讲述了一位备受尊敬的神父(宋康昊饰),在一次接受疫苗试验时意外成为了吸血鬼。在极力压抑对人血渴望的同时,神父爱上了朋友的妻子泰珠(金玉彬饰)。此后,两人杀死朋友,成为一对亡命吸血鬼夫妇。最后,受尽良心煎熬的神父选择和泰珠在阳光之下择日而死。


     两个小时的电影里,朴赞郁依旧采用毫无掩饰的暴力场景:变身吸血鬼后的女主角,为抢夺神父手中紧紧攥牢的车头盖以遮挡阳光,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断。


《蝙蝠》剧照《蝙蝠》剧照


       私底下的朴赞郁,看上去并不“暴力”。接受采访时,他声音很轻,缓缓地回答每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位外表如此儒雅的导演,在拍摄影片时却有如此的“暴力倾向”呢?


     “也许,只有精神病专家才能解释我对暴力的专注吧。”朴赞郁笑着说道。大学时期的朴赞郁,目睹了现实中暴力的残酷。上世纪80 年代,韩国政局动荡不安,学生民主运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那个时期,我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原先的一些固定的观念都被打破了。那是一种暴力,还有一些警察每天会抓走身边的一些学生,我目击了这些场面,印象很深,每天都有催泪弹,有些人被抛下的东西砸破了头,这些事情我都亲身经历过。”


    “我真的很害怕,人们被拖去警局,有些人朝着自己开枪,有些人跳楼。对暴力的恐惧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的“书呆子”朴赞郁不敢参加游行,甚至看恐怖片“会被结结实实地吓到”。


     正是这样的反差,让朴赞郁电影中的“暴力”有了更厚重的层次。《纽约时报》说:朴赞郁是位“复仇先生”。血腥惨忍,是典型的朴赞郁式暴力美学。


     “尽管朴赞郁竭尽所能地展现暴力,但事实上,他只是想通过银幕上的暴力,抒发他内心的一种内疚、恐惧和愤怒。”《卫报》给出了对朴赞郁“暴力”影像风格的解释,“他以此触动了整个国家的神经,尤其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中,殖民统治、内战和军事专政让太多人背负着同样不堪的感情。”


      每次接受采访,朴赞郁都无一例外地被问到,为什么如此关心并宣扬暴力。朴赞郁曾这么评价说:“虽说影片标榜复仇,但更恰当地说是强调道德,有罪的良心才是核心主题。说到底,我希望复仇变成一种救赎的行为,实施复仇行动的人在寻求拯救自己灵魂的方式。”在家里,朴赞郁是个好父亲和好丈夫。他会把剧本交给妻子,两人是在大学电影社团相识的。朴赞郁非常疼爱女儿,经常会有意无意地在作品中设置“女儿”的角色。有趣的是,女儿现已能看《共同警备区》、《亲切的金子》和《机器人之恋》了。当记者问及是否让自己女儿看《老男孩》和新片《蝙蝠》时,朴赞郁脸上露出了困窘的笑容,“她暂时还不被允许观看这两部片子。”


朴赞郁:“赵承熙不可能只受到《老男孩》的影响”

B=《 外滩画报》


P= 朴赞郁


  B:今年吸血鬼题材的影片很多,比较经典的有《生人勿近》和《暮光之城》,这些你看过吗?

  P:很不巧,你说的这两部我都没看过。事实上,古往今来一直都有许多讲述吸血鬼的电影,不仅美国、英国等大国会拍,甚至巴基斯坦也在拍这一类型的电影。


《蝙蝠》人物造型照《蝙蝠》人物角色海报

  B:你不担心自己的作品和其它吸血鬼电影“撞车”吗?

  P:电影不像舞台剧或体育,在进行过程中可以时刻现场调整。当影片拍摄结束,你无法再对它进行改动。就算别人说你的电影某个细节和另一部电影中的很像,你也不可能为了避嫌而再用新的方式拍一遍。比如,有人看完《蝙蝠》后,觉得结尾男女主角在日出之时迎接死亡的那一幕,会让人想起《厄夜三十》的结尾。我就想那该怎么办呀,可事实上我什么也做不了,影片都已经上映了。在一名导演的生涯里,要学会不被外界任何可能会提出的细节上的质疑所羁绊羁绊。


  B: 你的作品总是带有很强的个人色彩,请问哪位导演给你的影响最大?

  P:在此,我想提一位贡献极大的韩国导演,他的名字叫金绮泳。在电影语言的使用和创新上,我都深受他作品的影响,比如《下女》。而在国外导演中,我非常崇敬希区柯克,正是他的《晕眩》让我最初有了想做导演的念头。


  B:《 蝙蝠》是你目前为止最为复杂的电影,有很多的特效和其它元素。这次的拍摄经历是否是你最辛苦的一次?

  P:对,《蝙蝠》确实是一部元素很复杂的影片,也是我拍得最辛苦的一次。其中印象很深的,是拍影片结尾的那一场戏。我们从晚上开始拍,然后等着天慢慢变亮。如果采用传统的方法,起码需要一年,才能拍出日出时自然光渐渐变化的效果。所以我们花大钱采用了最新的科技手段,来捕捉自然光的变化。


  B:韩国信奉天主教的人数居世界第四,而《蝙蝠》中的男主人公是名从救人到杀人的神父,你会不会担心影片上映后天主教徒对该片的反应?

  P:事实上,韩国天主教经历了被镇压和复苏后,已经进化为一个非常开放和民主的团体。为了能在教堂等地拍摄,我们必须得到他们的认可。一开始,我也忧心忡忡地给几位神父看了剧本,担心会有什么不满,而实际上他们看完都笑了,并表示这只不过是部电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B:《蝙蝠》改编自埃米尔·左拉的小说《红杏出墙》,你怎么想到把其中有关情欲和谋杀的故事转变成吸血鬼的故事呢?

  P:10年前,我便想到过《蝙蝠》的故事,不过那时还不是个整体,只是零星的片段,讲述一个神父如何变成一个吸血鬼的。那时,我还没有想过情欲、谋杀之类的情节。后来当我读了埃米尔·左拉的小说《红杏出墙》后,被它的情节深深地吸引了,当即就想拍一部改编电影。因此,原本我是想拍两部分开的影片的,一部讲吸血鬼,一部是讲《红杏出墙》的故事。有一天,当我重新拿出十年前写的关于吸血鬼的剧本,我突然想,是否能把两个故事并在一起,将《红杏出墙》的主人公换成是吸血鬼,这样不就能偷懒地把两部电影并在一起拍摄了嘛。


  B:你的作品总是充满了暴力,你不担心它们可能给观众造成的负面影响吗?比如2007年弗州校园枪击案凶手赵承熙的许多自拍照中,都有模仿《老男孩》的痕迹。

  P:嗯,我有印象,当时媒体上有许多的报道。我觉得简单地把罪行的动机和一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是不负责任的。就比如那起枪击案,凶手的动机一定是多方面的,不可能完全只是受到《老男孩》的影响。他一生一定看过许多不同的电影,遇到过许多不同的人。我记得报道说,他在大学里学过莎士比亚,那么也许他也受到《哈姆雷特》或《麦克白》的影响。总之,我觉得媒体简单地把责任归咎于一部电影是不负责的。


  在我看来,艺术作品都来自于现实生活。我不认为可以忽视或漠视现实世界中的暴力。如果真的对现实暴力视而不见,那仅仅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来源:外滩画报

对本文章有疑问,或者想提出意见。请联系我们
相关词条
收起